陆岛

墙头极多,爬墙极快

写什么文取决于最近沉迷于什么

慎fo

1991(一)

理科狗拼命憋出来的史向,有bug还请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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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大概两发完

苍白而高大的男人坐在房间里唯一的一把椅子上,房间里没有开灯,但窗户大开着,窗外路灯惨淡的光被莫斯科十二月的风雪夹杂着涌进了房间。
男人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盯着窗外,阿尔弗雷德只能看见他银白色的头发和那条挂在他脖子上的旧围巾被风猛烈的摇动,雪又前仆后继的撞在那上面,围巾早被浸的湿透,他的头发也是,伊万却好像全然没有感觉。
阿尔弗雷德打开了灯,又脱掉身上湿漉漉的大衣,他走过伊万身边,关上了窗户。他转头用往常聊天的口吻朝伊万说道:“你要死了。”
伊万收回长时间盯着窗外的视线,他看向阿尔弗雷德,嘴边慢慢的勾起一个笑容,道:“阿尔弗,我是不会死的。要毛巾吗?”
阿尔弗雷德揉了揉已经被雪水打得灰蒙一片的头发,小声嘟囔了一句:“不用了,反正一会儿也还是会被打湿的。”一边说一边毫不客气地示意伊万往凳子那边挪挪。伊万难得没有对阿尔的话表示什么异议,让阿尔一屁股坐了一大半的椅子。
两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挤在一张小木椅上,这场景显得格外好笑,但他们两个谁都没有说什么。
学着伊万的样子看了两秒窗外,阿尔又看向伊万,说:“你今天穿了军服。”
这个高大的男人穿上了深色的苏联军服,衬得他脸色越发苍白。
伊万没有回答阿尔的话,只是看着阿尔,有点倦怠的微笑着。往常总意味着挑衅的笑,哪怕是两人像普通情侣一样做亲密的事时也充满攻击性的笑,阿尔这次却意外地看出了虚弱的意味,尽管伊万的背仍然像一杆枪一样挺的笔直。
伊万保持着那个笑容,他轻声说了句什么,阿尔没有听清,他也没问。伊万转开了脸,又看回了窗外,阿尔也顺着伊万的视线注视着窗外在大学里颤抖的路灯,两人谁都不说话。
两人之间保持着一种奇妙的沉默,良久,伊万才开口说到:“你没有带向日葵来。”语气很平静,只是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阿尔含糊地“嗯”了一声。
伊万似乎笑了下,但声音仍然没有什么起伏:“既然你没有带向日葵来,你还来干什么?”
阿尔没理会他。
两人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盯着窗外,好像要直到把自己变为两尊靠在一起的雕像为止。
屋外厚重的雪花一片片地旋转着落了下来,阴沉沉的天空和大地连成了漆黑的一片。
一两个小时,也许三四个小时过去了,阿尔慢吞吞的站了起来,走到门前,握住门把手的手顿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但紧接着就再不犹豫地要去转动门把手。
“阿尔弗。”这声音像一片羽毛落在了地上,轻的几乎转瞬即逝,但阿尔敏锐的捕捉到了,他猛地转过头,伊万嘴角扯出一个苍白无力的笑容,“你衣服忘拿了。”
阿尔弗雷德接过伊万抛来的大衣,门一打开,冰冷的寒意就立刻涌上了他全身。他背对着伊万,努力找到了自己被冻僵的声音:“我会在你的葬礼上为你献上加州的向日葵。”
合上门的瞬间,阿尔似乎听到伊万叹息了一声:“那可再好不过了。”阿尔能想象说这话的时候,那双紫色的眼睛里泛着的淡淡笑意。
在昏黄的路灯脚下,躺着一个被暴力扯开的牛皮袋子,几篇明黄的花瓣从破损的地方漏了出来。
抢走这个袋子的人几小时前还狠狠的在这里咒骂完才三三两两的散去,他们骂这个包裹如斯严实的袋子里不是救命的面包也不是钱,竟然是一大束在这个动荡时期没有任何价值的向日葵,他们也骂那个该死的美国佬,竟然为了这么一束破花跟他们纠缠那么久,一副要拼命的样子。
在距这里很遥远的一片土地上,是新的一年开始了,有的人沉浸在祥和安宁的气氛里,有的人为即将倒下的敌人举杯庆祝,没人注意到谁捧着束向日葵千里迢迢奔赴了一个遥远而寒冷的国度。
而在这片广大无垠的大地上,有人为了明天的面包发愁,有人处于彻夜不眠的紧张中,没有人注意到谁即将和这曾经如巨龙般雄伟的苏维埃一起消亡,谁在那终焉时刻到来前,只是想再看一眼象征温暖的向日葵。
这是1991年的圣诞节,雪又飘飘扬扬地落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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